REDMOON

时光盒子,只记录不评价。

【横南】暗门

9k+兄弟(伪)骨科/跟原剧很不一样/OOC/不喜勿骂谢谢合作


给自己的生贺🎉祝自己生日快乐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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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l be doing my best, I'll see you soon. ”

“我会尽我所能,尽快抵达你的身边。”

-BGM《See You Soon》




00.




他的心上有个被烟锁落上的暗门,打不开,砸不坏。




01.




向南很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了。




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父母照常的吵着架结果一不留神说漏了嘴,转头就发现向南刚刚打开了家门。




向南面无表情地杵在那,手里还拎了个蛋糕。




本来想给向横庆祝生日,结果向横没见着,反而这么一个大消息劈头盖脸的砸来,差点儿没让向南直接倒在那。




他心里却意外的冷静,满脑子里都是“果然”。




果然,向横那个鲁莽又温柔的人怎么会有一个孤僻又诡异的弟弟。




其实也没什么,向南因为性子孤僻,谁也不理,从小就被左邻右舍的小孩欺负,揪着他踹,边踹边骂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野种”。后来这事儿被捅出去了,他爸妈也没护他,全家除了向横就没人帮他,涂个药都得自己来。




向横带着一身伤的他走街串巷的把打他的孩子父母都找了一遍,最后在自己爸妈的尴尬表情下被强行带回了家。




向南本来对这个家没什么感情。




可向横老是虎头虎脑的闯进他幽暗的世界,把那一束不是很亮的阳光照进他的心房。




生日蛋糕没掉地上,向南就跟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看都不看愣在原地的男女,走进房门,落了锁,戴上耳机打开蛋糕。




向横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把他房门拍的震天响:“南南!向南!开门,让哥进去。”




向南看着蛋糕上白晃晃的奶油和巧克力上写的“生日快乐——to 横”,莫名其妙的就委屈起来。




他被父母冷落不理时没委屈过,被院儿里小孩揪着头发打时没委屈过。




可在向横拍着门央求他让自己进去时就突然开始委屈。




想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你是不是因为可怜我才帮我、对我好?”还想冲过去不管不顾地跟向横打一架。




大抵人都是喜欢欺负爱自己的人吧。




因为有恃无恐。




向横拍着门,向南被他一嗓子唤回了神。他转头看向门,突然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模糊。




嚯,向南你出息了啊。他暗自嘲讽着自己。




多大个人了还跟小屁孩似的哭哭唧唧的。




可是就是忍不住泪,哐当一声闷响,门被向横一脚踹开,向南的眼前也重新清晰了起来。




堵住了视线的眼泪跟着门砸在墙上的声音猛的落下,砸在地上。向南错觉那滴泪可以烧穿三层楼。




向横满脸震惊,愣在门口。




爸妈都不见了,估计是觉得尴尬,找借口溜了吧。




向南面无表情的盯着向横落眼泪。




向横站在门口,看着从小就自己就使劲儿护着的弟弟眼眶里拼命的往外涌着眼泪,话都说不出来了。




操,南南哭了。




向南哭了。




“向南哭了”这个想法压的他喘不过来气,背后的蛋糕上鲜艳的“生日快乐”特别的扎眼,向横觉得自己步子都是虚的飘到向南面前。




向南依旧盯着他。他什么话都没说,但向横仿佛读懂了那带着刀子一样的眼神里的话。




向横觉得那道目光看的他心惊肉跳,手脚冰凉。没等他脑子转过弯儿来,他就已经抱上去了。




向南猛地一抖,嗓子里溢出一声困兽般的呜咽,听的向横心口一震一震的抽搐。




他打架时被人一拳直怼心口时都没这么疼过。




去他的吧,老子不管了。他想。




不是亲弟弟怎么了?性子怪点儿怎么了?老子罩着的人,以后都不能再让他哭了。




向南的肩胛骨又硬又突兀,硌得向横胳膊都疼,可他死活都不撒手,就这么抱着向南度过了他自己的14岁生日。




向南没哭出声,但他抱着向横腰的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




向南早就知道他不是亲生的了。




但他还是有个哥。




他还有向横。




02.




“向横!打球去吗?”林说拎了个球从班后门探进个头。




向横没回头,摆摆手:“不去了,我今天得去买复习资料。”




“复习资料?”林说一脸问号:“你,去买复习资料?”




向横拉上书包拉链,转过头,挑了挑眉:“怎么,不行?”




“……行是行,”林说无语片刻:“那谁陪我打球?”




“你弟呗,人家还是专业的呢。”向横背上书包和林说擦肩而过。




“滚蛋!”林说冲向横的背影竖了个中指:“我他妈死外边儿也不跟林东阳打球!”




向横哈哈一笑:“嗯,好。”




那会儿还没流行“真香”这么个玩意儿,向横急着去图书大厦,怕去晚了就关门了,又想不出别的话,才这么敷衍林说,头都不回的潇洒离去。




向南还差一年就要中考了,向横去帮他买复习资料,顺便再买点儿菜什么的,回去给向南补补。




向横现在和向南一起住,大房子里就他俩人。饭和卫生都得向横来弄。原本是向南做菜,向横搞卫生。但向南那小孩儿一直沉迷学习无法自拔,上回弄个西红柿炒鸡蛋,鸡蛋还在锅里和西红柿你侬我侬呢,他老人家拎了本数学练习册开始搞,等题做完了,厨房差点儿都没炸了。




西红柿和鸡蛋感情升温过头了,成了一滩黑炭,糊在锅上,看着特别凄惨。




向横算是服了,一道禁令下去,向南只好回去继续学他的习,向横则是接过了生活的重担,干脆的当起了家庭主夫。




话有点儿不太对,不过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




先前向横他爸妈嫌尴尬,干脆利落的把公司搬到国外,期间还想偷偷的给向横办个绿卡直接移民,被气个半死的向横直接挂了电话拉黑了微信半个多月,最后给他道歉了保证不提这事儿了才翻篇。反正从此他们哥儿俩就相依为命了。




可怜他一高一的扛把子,回家了简直贤惠到令人发指。




不过这个贤惠是有对象的,只对向南贤惠。




向南跟他一个校区,只不过一个高中部一个初中部,中间儿就隔了个小花园儿,五分钟不到就能从向横他们班遛弯儿遛进向南他们班。




向南的午饭都是向横亲手准备的,丰盛的像是缩小版的满汉全席,荤素搭配营养均衡,要搁外面卖起码两百开卖。




林说第一次见着向横从包里掏出向南的午饭时还不知道那是给向南的,以为向横吃独食,看着饭盒里色香味俱全的午饭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拉着向横问他“你从哪儿买的?”




等向横说这是他做的时候林说又干脆利落的翻了个白眼:“你蒙驴呢?”




向横一挑眉:“我蒙你干什么?”




林说看向横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完全的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猛地一吸气,连向横说他是驴都顾不上,一嗓子嚎出来:“我靠!!!你丫会做满汉全席还天天带着我吃泡面?!”




向横被他一嗓子差点儿吓出心脏病:“喊那么大声儿干什么,吓老子一跳!” 




林说一脸的阴云密布:“现在已经被我看到了,吃独食是会孤独终老的哦向横同学。”




向横干脆利落的合上饭盒:“这不是我的,这是我弟的。”




林说一愣:“……你弟?你还有弟弟?”




“嗯,”向横一笑:“就在初二三班,叫向南,特乖特可爱。”




林说顿时对向横的弟弟起了兴趣,一路跟着向横到了向南班门口,如愿的看到了向南。




向南接过午饭,冲向横笑了一下,果然看上去又可爱又乖。




林说打了声招呼,向南看向他,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了,只不过笑容就没了。




林说有点儿纳闷,这小孩儿怎么这么认生,是自己长的太吓人了吗?




也不是啊,林说觉得自己长的挺好看的啊。




再看向南看着向横勾着嘴角笑的样子,林说越发的觉得挫败。




行吧行吧,他大概跟全世界的弟弟都八字不合。




向横就这么风雨无阻的给向南送了两年多的饭,林说也跟向南那里混了个眼熟,起码能看着向南冲自己笑了。




相处的时间久了,林说发现这俩兄弟挺怪的,向横是对外笑里藏刀对内贤惠搞怪,向南是对外高冷不搭理人,对内又乖又甜小可爱。




双标一家人,林说给了个结论。




向南看过来,在林说看破苍生的眼神里歪了下头:“林哥?”




不错不错,林说心大的想。




这小孩儿果然挺可爱的。




有进步,还会叫哥了。




03.




向南是被火锅味唤醒的。




他从手臂里抬起头,对着墙上的元素周期表发了半天的愣,眼睛从氦瞟到钫,才开始聚焦。




他做着做着卷子就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笔都没放开。再一看钟,睡了得有俩钟头。




中考可真是要命。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伸了个懒腰后决定去填饱肚子。




向横已经把涮好的肉和菜放在碗里端到餐桌上了,回头正要叫向南时却发现向南已经醒了,正站在卧室门口揉眼睛。




向横的心不知道为啥就突然软成了一团。可能是因为被火锅底料熏的,也可能是因为向南揉眼睛的动作有些孩子气,唤起了他对于小向南的记忆。




小时候向南虽然也沉默又稳重,但他偶尔还是会迷糊着蹭过来,抱住自己的腰,奶声奶气地说:“哥哥抱。”




转眼间孩子就长大了啊,向横穿着围裙不合时宜的发起了呆。




如果向南和自己没成为法律上的兄弟的话,他会不会不太一样?




如果他们只是两个有缘碰到一起的人,他们会不会在盛夏时一起胡闹?向南会不会开朗而有趣?他会不会冲自己撒娇?




会吗?




向南扫过来一眼,看见向横脸上挂着深沉的表情,和薄荷绿的围裙格格不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不知所措呢?他也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父母一吵架,向横就喜欢这样皱眉,而他看着哥哥皱眉,又害怕哥哥不开心。




从小养成的习惯吧。




“……哥,”向南都走到向横面前了,向横依旧还是那副出神的样子。向南没办法,只好开口叫他:“醒醒了,我饿。”




向横猛地回神,被近在咫尺的向南放大版的俊脸吓了一大跳:“啊?噢,噢对,你等着,我把麻酱拿来。”




“嗯。”向南拉开椅子坐了进去,看着他哥小媳妇似的走进厨房,突然想乐。




他见着过向横打架的样子。有次高二有个刺儿头看当时高一的向横不顺眼,叫了几位社会人士把向横连带着他旁边的林说和向南一块儿给堵在了门口。




向横看了一眼向南:“你先走。”




向南点了点头,也不逞强也不装逼,老老实实的就在向横和林说的遮挡下遛到围观的群众里,安安静静的当背景板。




他在那里除了拖后腿没有别的用,还不如看戏来的安全有用。




向横不是第一次打架,但这是他当着向南第一次打架。他本人当时是以为向南已经走了,所以打起来无所顾忌,简直是阴的阳的各耍一遍,不要命似的,给几位社会大哥好好的上了一堂课,关于打哪里最疼。




向南站在人群里,屏住呼吸,看见向横大开大合的出拳方式,看他咬着牙时腮帮子鼓出的咬肌,看他小臂上爆出的青筋。




向南突然觉得心跳快的有些异样,但他满脑子只剩下了向横打架时的英姿飒爽,其他都像是毛线团,怎么理也理不清了。




林说被向横玩儿命的打法吓着了:“你轻点,该闹出人命了!”




向横松开最后一个人的领子,让他瘫下去:“没事儿,我有数。”




地上躺着的人都在喘气儿,有的被闷了拳头,鼻血流了一嘴,看着吓人,其实鼻子连肿都没肿,真是一个重伤的都没有。




就是不禁打,还好意思来装逼。向横不屑地想。




他本人也光荣的挂了彩,五颜六色的跟调色板似的。




最后那群社会老哥同意息事宁人,一致觉得被高一小孩儿打成这样很丢人,所以这事儿就不了了之,那位刺儿头也就从此销声匿了迹,据说是从良了。




向横以为向南没看见,向南就没告诉向横其实他看见了。




于是向横到现在都不知道向南看过自己打架,在向南面前也就一点大哥气质都没有,纯良的像是温柔的学前班老师,还挂着那股贤惠的劲儿。




向南看着那个打人时毫不犹豫的扛把子在自己面前变成了一如既往温柔的大哥哥样子,莫名其妙的就想笑。




这一笑就停不下来了,等向横在他对面坐好,一脸无奈地看着他时也没停下来,一副要笑到天荒地老的架势,笑的肚子都疼的一抽一抽了才停下。




向横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但向南开心他也就开心,只是看向南笑的肚子快抽筋了才开口:“行啦,你要笑到什么时候去?”




向南摇摇头,脸上还有未散的笑意。他这么一笑,考前带来的压力什么的没了大半,于是他放下心来吃火锅:“我不笑了。”




“嗯,”向横点点头,夹了一筷子涮好的肥牛片放进向南的盘子里:“你尝尝这个,新鲜的,我专挑最贵的那个买的。”




向南吃了一口:“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还有牛百叶,”向横拿筷子指了指一旁的盘子:“喜欢什么就自己夹。”




“好。”向南吃了一口,看了向横一眼,心里突然有些微妙的感觉。




向横的脸在蒸汽下显得有些柔和,刘海自然搭下来时显得十分的纯良,要是再加上眼镜都可以客串出演学霸君了。




向南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




他的心不听他的使唤了,蹦跶的那叫一个欢畅。




从他看到向横利落出拳的瞬间开始,从12岁起就被他压在心底的秘密就已经慢慢涌出了,到现在,两年半,差不多半个心脏里都是那个秘密了。




向南突然低下头去吃向横刚才给他夹的饭菜,决定让这个秘密烂在心里,一辈子都不让向横知道。




他大概是病了。




还是病入膏肓的那种。




04.




向南顺利的考上了十七中,成了向横的学弟,比向横矮两层,成了台风市十七中的新高一。




向横升入了高三,学习氛围陡然紧张起来,也没法成天闲着没事儿干就去干架,觉得整个人都干枯了起来,整天萎靡不振的,也就给向南送饭的那几分钟能快乐一些。




林说瞥了他一眼,拎起书,决定不与这位资深弟控一般见识,认真的读起了英语书。




读着读着他就读不下去了。




干他的有谁能把这种曲了拐弯的文字读懂吗?跟读文言文又怎么区别?除了“是”“和”“为”这种字儿以外都不认得。




林说放弃了看英语,思绪飘到了不知道哪里去。




他跟向横玩的好,快三年了,跟他出生入死无数回,俩人一起写的检查都能摞成一人高了,可以算得上铁哥们了。可向横还是不久前喝醉了才意外告诉林说向南的身世,给林说听的一愣一愣的。




向南不是亲生的这件事儿算一道雷,向横喜欢向南这件事儿算一道雷,两道雷劈哩啪啦一震乱炸,给林说炸的都不分东南西北了。




向横大着舌头拉着林说的袖子:“他,他可好了,可爱,还乖,我不喜欢他喜欢谁?!我都不知道我啥时候,嗝,喜欢他了,但我,嗝,就是……喜欢上了……”




林说还没回过神,呆愣在原地。




“我说过我要,嗝,罩他,嗝一辈子,但是,嗝,我不敢告诉他他信任的哥哥其实觊觎他,嗝,我也不敢告诉他我喜欢,嗝,男的。”




林说回过神来:“你喜欢向南?”




“嗯。”




“他……呃,他不是你亲弟,你喜欢他……也没什么……问题吧……”




向横没理林说,呆愣的看着酒瓶子。愣了半天不知道再想啥,等林说忍不住要再开口时咣当一声砸桌子上,彻底的不省人事了。




林说没办法,只好给向南打了电话。




说实话,他的心里很是复杂,看着向南走过来搂住向横的样子,说不上讨厌或喜欢,但就有一些别扭。




嘶,麻烦。




林说想着,还是放弃了劝向横。这种事儿劝不得,酒后才能说出来的基本都是陈年旧疾,一时半会儿也去不掉,就别上人家面前嘚吧嘚讨嫌了。




向横回去的路上安静的仿佛一尊雕像,不耍酒疯也不说话,除了偶尔打在向南脖子上的热气,其余都像是摆设。




向南搂着他半拖半抱的弄上了电梯,最后再弄进家门,差点儿没累出一身汗。




看着挺瘦的,怎么这么沉?




向横老老实实的趴在倒气儿中场休息着的向南身上,均匀的出着气儿,弄的向南脖子痒痒的。




向南抬手想挠挠脖子,结果惊动了趴在他身上的向横。向横哼了两声,忽然抬头,眼睛迷茫的睁着,还带着酒精刺激下产生的水雾,看的向南心头一阵狂跳。




向横啥话都没说,保持着懵逼的状态,突然吧唧一口,结结实实的亲上了向南的脸。




向南懵了,整个人脑子一片空白,靠在门上心里、耳朵旁都响起电流噼里啪啦穿过的声音,炸的他眼前一片金星星。




向横亲完一口以后就心满意足的咂巴着嘴,重新瘫倒在向南身上。




向南条件反射的接住他,心跳反增不减,活跃的像是全世界的小鹿都在他的心房里撞来撞去。




向南最后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向横弄进房间,又是怎样入睡,好像喝断了片儿的不是向横而是他。




那个秘密拼命的想从他的喉间挣扎出去,但他连问一句向横昨天把他当成谁亲了的勇气都没有。




是谁呢?向南想。




是他们班的班花?还是新来的实习老师?




是哪个幸运的人,可以得到向横的爱慕?




秘密没有说出口,又在心底落了灰,薄薄的一层,被封藏在心门的后方,一点点都不允许泄露。




向横留下了和英语奋斗的林说,独自拎着饭盒走下楼梯,脚步飞快,几秒就下了一层,三十秒以内就到达了向南的班级门口。




结果就正好看见了向南被堵在门口被小姑娘递情书的情景。




向南虽然人怪,但长得好看,成天低着头也挡不住他忽扇忽扇的长睫毛,吸引了一众看脸的小姑娘……和几个小伙子。




吴措和米乐之前想欺负欺负、勾搭勾搭这长得好看的小学弟,摩拳擦掌还没有两天,就各自被向横臭着脸下了战书,从此不敢再造次,只好默默地转移了目标。




小伙子好办,威胁一顿完事儿。可小姑娘怎么办,总不能上前一把拽开再下个战书吧?




向横郁闷死了。




连吃个醋都这么窝囊,校霸称号顶屁用啊。




幸好向南没收那封情书,只是委婉的拒绝了。




向横开心了不少,走上前正准备叫向南,就听见向南轻飘飘的一句:“我有喜欢的人了。”




操。




向横的心情仿佛坐了过山车,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整的他鼻子都快往外冒蒸汽了。




“……向南,”向横还是没办法冲向南发火,只好压抑着心里的醋劲儿把饭递给他:“午饭。”




向南一愣,转过头来时脸都白了一下。但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了,笑了一下:“你吃了吗?”




向横摇摇头:“没,怎么?”




“一起呗,”向南拉过向横的衣角:“去天台吃。”




向横盯着向南拉着自己衣角的手,一边面无表情一边心里放弃了小烟花。




妈的这小孩儿也太可爱了。




于是向横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等反应过来就恨不得掐死自己。




他心里还窝着火,一上天台,就他和向南,那不得出问题吗?




可他一抬眼就看见笑起来的向南,反悔的话堵在嗓子眼,一个字儿都蹦不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间觉得心软的像棉花糖。




软的一塌糊涂。




05.




向横要过生日了。




生日没啥稀奇的,但这是向横的成人礼,不得不重视。




向横的爸妈都打来电话,执拗的想回来给儿子过个生日,再不济接过去过也成啊。




向横冷飕飕的一句“你俩四年前没闹够还拖到现在是吧?”把父母的话都堵了回去。




向横是真觉得成人礼可过了不过,他心里就没那个概念。




不就是一个带点纪念意味的日子吗?随便过过得了呗,还没陪向南吃个饭重要呢,怎么谁都那么重视?




林说比他大半年,在他成人那天,他俩一起喝酒,喝到最后向横都断了片儿,第二天就只知道向南好像发烧了,脸和脖子都烧红了,急的他衣服都没换就把向南送医院了。




向南。




向横叹了一口气,想起四年前抱着他哭不撒手的小豆丁,心里一阵阵的痛。




他不大张旗鼓的庆祝生日,甚至过生日时连蛋糕都不买,就是因为怕戳向南的伤,怕他的南南哭。




唉……




向横躺在沙发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门突然打开。




向南探出一个脑袋:“我饿。”




向横于是任劳任怨的爬起来:“得嘞,您吃点儿啥?”




向南被他逗的乐出来:“肉。”




万年不变的回答,向横点了点头。




还行,不算难养。




于是点了点头:“等我一会儿吧,哥给你弄肉吃。”




向南老实的点了点头,刚想回屋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对向横说:“明天家长会,你……”




向横一愣,转过身:“我去吧。”




“好,”向南点头,看着向横熟练的撩袖子穿围裙:“我要吃糖醋的。”




“成,”向横笑笑:“嘴还挺刁。”




向南弯了弯嘴角,转身复习去了。




快期末了,高一的知识也不简单。




向横虽然打架逃学,但他成绩斐然,基本没掉出过年级前二十。考第二十名那次还是因为前天晚上和林说喝嗨了,第二天宿醉上的考场,看题都是重影的,可谓是黑历史。




向南的中考就是向横把关的,顺利的通过,俩人都是学神级别的人物,脑子好使的不得了,随主观认识走,好能好上去,使坏也能坏出彩来。




向横他班主任为这事儿找过他好几次,可向横每次都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向横把肉盛出来,嗷的一嗓子把向南叫出来后,转身回去做卷子去了。




成绩也不是凭空变的,白天怎么犯浑,晚上就得怎么努力。




他成绩不差,但脑子里完全没有理想,就算考了个状元也不会报志愿,估计还得问问林说和向南。




离向南近的,离家近的大学……好像只有两所,但都是985,还都名列前矛。




啧,向横一皱眉,不容易啊,哪儿那么好考。




但一想向南,他就不觉得有那么难考了。




总归是要护着向南的,近点儿好啊。




卷子没做完,门突然被推开了一道小缝。




向南钻进来:“哥。”




“嗯?”向横放下笔,看向向南。




“生日快乐。”向南走进来,小声的说。




向横一愣,看向钟。




12:01,他生日,指针还是刚从00蹦到01的。




向横从来没觉得一辈子里有什么时刻感情的洪水能这样迅猛而汹涌的拍过来,差点没让他直接闭气到升天。满屋子里除了他愈发鼓噪的心跳声就安静的像是真空。




向南站在一步之外的地方,带了一点微笑看着他。




向横突然莫名其妙的就想哭,但不管怎么说直接因为一句生日快乐就哭出来都有些丢人,所以他强行把眼泪憋回去了,只回答了一句轻飘飘的“嗯”过去。




向南走上前,突然半蹲下来,然后把自己送到向横的怀里,死死的抱住了向横的腰,脑袋抵着向横的胸膛,听他压抑在胸腔的情绪。




向横咬住了牙,还是没忍住泪。他听着向南均匀的呼吸声,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幸好。




幸好他们相遇了,不管以什么身份。




不管以后有什么事儿,世界又变了多少,他通通都不在乎。




他只在乎向南一个。




06.




向横的成绩出来了,694,报考清北都不成问题,属于超常一点的发挥。




他爸妈很开心,但也没表示什么,顶多给他转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当奖金,就继续云游四海不务正业了。




向南挺开心的,捧了本政治会考书就跟在向横身后笑:“恭喜。”




“嗯,”向横搂了搂向南:“政治会考没问题吧?”




“没,”向南笑笑:“差不多了,再一遍就可以了。”




“那出门,陪哥吃顿庆功宴?”向横偏过头看向南。




向南愣了一下:“……好,去哪吃?”




“不知道,你想吃啥?”




“……撸串。”




向南接地气的俩字儿逗的向横笑出了声,他点点头:“没问题,走吧。”




向南也乐了:“好。”




他俩对着能有乐了五分钟,才穿戴整齐,去两条街外他俩向往很久但一直没能去的小胡同里那家有名的烧烤店撸串去。




他俩边走边乐的进了烧烤店,选了个犄角旮旯的地儿坐下,选好之后就安静的等着,时不时聊点儿有的没的。




“……向南?”




一声突兀的声音从向南背后炸开,是个女声。向横一愣,看过去,发现是之前那个给向南递过情书的女孩,登时心里五味杂陈。




向南转过头去,向横注意到了他身子的僵硬。向南叫了个名字,向横没听清,大概是那个女孩儿的名字:“……怎么了?”




那女孩儿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在楼道里给向南递情书时那样清纯天真,眼睛里头还带着邪气,莫名的让向横想起社会人士。




啧。




那女孩儿旁边探出一个脑袋,向横认了一会儿才认出来。




刺儿头?!那货不都从良了吗?




可看这架势,加上一支雪茄都能直接客串大佬了,反正向横没看出来他哪里从良了。




女孩儿叼了根烟,跟刺儿头如出一辙的流氓。她冲向南挑了挑眉:“你喜欢那人呢?”




向横一愣,看向向南。




向南面无表情的盯着女孩,也不搭茬,就那么瞅着。




女孩乐了一下:“你不是说以后和喜欢的人来这儿吗?喜欢的人呢?”




向南全身上下都僵住了,半晌才回过神:“……你说什么呢?”




向横则是愣住了。




女孩挑了挑眉:“我之前翻了你手机,不是故意的,但是确实扫到了一个微信备注很……暧昧。”




“……”向南没回答她,但向横看见他拳头攥紧了。




“我还看见你怎么叫那人的,你叫他……”




“闭嘴!”向南突然吼道。




向横被这一嗓子吓了个够呛:“南南?”




女孩一愣,突然反应过来,哈哈地笑起来:“我还以为那是什么特殊癖好,原来那真是你……”




“闭嘴!”向南站起来,想过去直接堵住女孩的嘴。




向横一把拉住向南:“向南!怎么回事儿?”




“唉,他问你怎么回事儿呢!”女孩一咧嘴:“你哥问你怎么回事儿呢!”




向南一晃,眼睛居然红了一圈:“你他妈的闭嘴。”




向横快拉不住向南了。




女孩不嫌事儿大的翘起了二郎腿,倚在刺儿头身上:“我说,你哥问你,你不回答一下吗?不告诉他你喜欢的就是他吗?!”




女孩语速飞快,向南喊晚了,没堵住最后一句几乎是尖叫出来的话。




向横愣的结结实实彻彻底底,脑子都没法转弯儿了。




什么玩意儿?向南喜欢谁?




女孩笑起来:“你弟是个变态,他喜欢你,喜欢他哥。”




“滚你妈的。”向横脑子一热,想都没想话就蹦出来了。他觉得向南的胳膊抖的太厉害了,他心都有些碎了。




女孩像是没料到向横会突然来这么一句,整个人都愣住了。




“滚蛋,不然看你一次削你一次,”向横瞪着她:“变你妈的态,他喜欢谁都他妈不变态,你喜欢谁都他妈变态。”




刺儿头坐不住了:“你他妈嘴干净点儿,说谁呢?!”




“关你屁事儿,”向横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冲女孩说:“男女平等,我也不整绅士那一套畸形的男权思想。你敢骂向南一句老子就敢骂你十句,你敢找靠山欺负他老子就亲自收拾你。”




向南拽住向横的手,怕他冲动:“……走吧。”




女孩不甘心的叫起来:“变态!变态!!就是变……啊!”




向横哐的一声碎了一旁的啤酒瓶,半瓶啤酒顺着玻璃碎片到处翻涌着。他眼睛都没眨一下,瓶子直接指向了女孩的喉咙,声音沁了冰:“你,闭嘴。”




鸦雀无声。




向南没说话,硬生生的把向横拽走了。




离开烧烤摊很远,向南才停下。他看着没船的运河出了会儿神,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还没吃呢。”




向横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向南说的是那一桌子烧烤:“想吃哥随时带你去吃。”




向南没搭腔。




向横实在忍不住:“你是不是……”




向南一震,知道瞒不下去了。他不是没想过自己的感情会被向横发现,只是没想过会是以这种......形式。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油然而生出一股疲倦,恨不得立马回房间里睡上个一年半载的那种疲倦。




但他没有甩开向横冲回房间睡的不省人事,他只是轻轻的说:“嗯。”




向横不说话了,向南也没吭声。




过了一会儿向横突然突兀的出声:“我头像是指南针。”




向南回头看了一眼他。




“你知道指南针代表啥吗?”向横看向向南,突然笑的很温柔,眼角的细纹盛满了暖洋洋的夕阳。




向南一愣,摇了摇头。




“代表的是我的心。”向横叹了一口气,突然走上前去把向南给搂紧。




向南下意识的想挣脱,可到底还是没舍得,半推半就的轻轻搭上向横的腰,感受着那里散发出的暖意。




运河上有一层薄薄的阳光,像是镀了金,向横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他俩抱在一起的倒影,心里突然很是畅快。




像是一直堵在心上的东西被蓦地移开,新鲜的空气拥了满怀。




“我的心是向南的。”他听见自己说。




向南猛地抱紧了向横,把脸埋在向横温暖的颈窝处。




他听见了自己心底暗门打开发出的吱呀声,接着就是那些秘密汇成的深色的水,还有那些五颜六色的情愫,然后是被封藏了多年的阳光,带着最初的记忆轰然而来,让他脆弱的泪腺又一次的崩溃。




推开门的是向横,一直都是他。




小时候他不理人,自己在公园的滑梯下坐了一个下午,也是向横笑着过来,拉着他的手,带他离开那种孤独。后来也是向横把自己护的好好的,把自己从12岁拉扯到成人。




他的心上有道暗门,别人都看不清,也懒得推开,只有向横,执拗的、坚持不懈的,用自己身上的光照亮向南有些冰冷灰暗的心,把那扇门徐徐推开。




一开始只是一条缝,微微的暖意飘进来;后来门越开越大,簇拥而来的是成片的光和温柔的风。




接着门轰然而开,向南看见了他的光源。




向横。




向横轻轻摸着他的脖子:“乖,跟哥回家。”




向南呜咽着,狠狠的点了点头。




没有第二个人能让他这般心安了,他坐在打开的暗门后,握住了向横伸过来的手,脸颊一片濡湿着想。




07.




我的心上有个被烟锁落上的暗门,




打不开,砸不坏。




可偏偏有那执拗的不离人一口气吹散那笼罩的烟云,将暗门推开。




他叫着我的名字,把手伸来。




于是煦阳映照大地,春草还有花开。




门后的暖意,自此不再封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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